第五十回 畅谈心事除去忧愁 倾听琴音直上扶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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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静雪坐于马车中,细想起赵含玉曾说是银花在尚药局拿了附子粉嫁祸于她的,宇文静雪正思忖着,马车已到了晋王府。她走进府去,宇文璟玹独自一人在饮酒,“三哥有什么烦闷事儿,要独自举杯销愁呢?”宇文璟玹回头见是宇文静雪,脸上的愁态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花般美丽的笑容,他的声音中裹挟着一丝淡淡的忧伤,“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怕你真的会去和亲,那样我活着,便没有了任何意义。”宇文静雪坐到宇文璟玹身旁,讪讪道:“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们都要好好地活着,要让那些企图把我们踩在脚底下的人对我们无可奈何!”她迟疑片刻,开口道:“你知道吗?赵婕妤死了,她们说是自尽而死的!”宇文璟玹举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中,面色沉重,冷笑道:“她们?她们是谁?”宇文静雪轻声道:“住在宫里的人……”宇文璟玹放下酒杯,握在手中把玩,眼睛盯在酒杯上丝毫不转移,淡然道:“你相信她们吗?”宇文静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沉稳道:“我只相信我自己,在这个世上,只有自己不会骗自己!”宇文璟玹笑容浅浅,“看来你真的长大了!”宇文静雪的目光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笑道:“也该长大了,赵婕妤的死是一场杀戮,她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她告诉了我关于母妃的事情,她说的对,那些金碧辉煌的浮华后暗藏的是无尽的黑暗和阴谋,她的死让我更加相信她说的话都是真的,我们的母妃并不是她害死的!她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我也曾答应过她,要还她一个清白!”宇文璟玹的目光移到宇文静雪的脸上,那张曾经笑容满面的脸庞如今只是些许哀愁,“那你相信皇后才是真凶?”宇文静雪摇摇头,默然半晌,叹道:“在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一切的时候,谁都可能是凶手,如今那个叫含芙的宫女已死,可是银花还活着,现在只有她知道,当初是谁指使她嫁祸给赵婕妤的,我在想,为什么那个人不除掉银花呢?”宇文璟玹拿起酒壶,满满地倒入酒杯,“皇后把银花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当初父皇答应了。”宇文静雪听后没有言语,沉默片刻,迟疑道:“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每次当我在宫外的时候,总会有一批杀手刺杀我,已经多次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派来杀手的人一定和杀害我们母妃人有极大的关系!”宇文璟玹先是一惊,旋即平静下来,急切道:“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是啊,有句话叫斩草须除根!不过有霍尘轩在,他会保护你的,你以后也要小心一些!”宇文静雪点点头,听到宇文璟玹提及霍尘轩,心中又似被撕扯开一般难受,她强作欢颜,“你也是!”宇文璟玹看了一眼门外,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宫,时候不早了!”宇文静雪叹道:“我一点都不想回去,在那里我只感到压抑,压抑的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好喜欢这外面的风景……”“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宇文璟玹轻抹一笑,他亲自驾着马车,送宇文静雪回宫后,自己方回晋王府。残月独挂在天边,洒下微弱的光芒。===『魔天记漫画』===。宇文凌彻孤身站在仁寿宫前,和亲一事让他的确很是为难,不过幸好有青女解围,否则他的内心会对宇文静雪愧疚一辈子,更对不起已故的卫昭仪。宇文凌彻抬起头望着那弯残月,不禁想起曾经与卫昭仪的点点滴滴,皇宫里妃嫔虽多,但他最爱的依旧是卫昭仪,卫昭仪自从入宫后,从不与别人争,只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生活,在这座充满欲望的皇宫里,她忍气吞声地独自活着,正是如此,宇文凌彻才对她与别人不同,他承认自己一生中最爱的人是卫昭仪。“陛下,夜深了,还是快快歇息吧,龙体要紧!”江德南在身后劝道。宇文凌彻睡意全无,皱眉道:“朕今夜不知怎的,没有一丝睡意,只觉得心中异常烦闷。”江德南暗自思忖片刻,小声试探道:“不如把舞容华请来,陛下和她说说话?”宇文凌彻沉默良久,片刻之后方道:“不必了,朕去看看静雪……”语罢,已起步走去,江德南忙紧随其后。宇文凌彻缓缓地走着,远处忽然传来一曲琴音,他猛然驻足,这琴音是那么的唯美,那么的熟悉,不禁牵起他沉睡在岁月里的美好回忆。他呆呆地站在走廊中,细细的听着琴音,沉醉于其中。这首《斓湘曲》是卫昭仪曾弹与他的,他异常惊讶,卫昭仪已死多年,世间竟还会有人弹奏此曲,江德南见宇文凌彻驻足,自己也不敢胡乱揣测圣意。宇文凌彻情不自禁朝着琴音走去,他来至合欢殿外,琴声清晰明了,含着一丝哀怨之意。他命江德南候在殿外,自己孤身进去,进去大殿,珠帘后面坐着一位女子,她穿着烟霞银罗花绡纱长衣,系着藤青曳罗靡子长裙,衣着虽不是十分华美,但她却有一张清秀的面庞,那张面庞猛然一瞧倒真有几分像卫昭仪。宇文凌彻掀开珠帘,那女子听到声音一惊,回头一看竟是皇上,吓得脸上神情大变,惊慌失措地跪倒在地上,正欲开口说话时,宇文凌彻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女子颤颤微微道:“奴婢名唤喜鹊,是侍奉舞容华的!”宇文凌彻移步走至琴前,用手拨了几下琴弦,质问道:“你怎么会弹奏这首曲子,你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喜鹊偷偷瞥了一眼宇文凌彻,小声道:“它叫《斓湘曲》,斓情已逝莫追忆,湘水无情君有意,依为君痴君不知,柳色披衫金缕凤,纤手轻捻红豆弄。翠娥双敛,正含情,桃花洞,瑶台梦,一片春愁谁与共?”宇文凌彻心头一震,那张尘封在内心深处的面容顿时明亮如镜,他果然变了脸色,激动地追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首诗?你怎么会这首曲子?”宇文凌彻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了喜鹊,喜鹊的身子不停地颤抖,就连声音也是颤颤巍巍的,“这首曲子是小时候奴婢的姑姑教给我的,如今奴婢没了任何家人,一时思念亲人,便趁着舞容华不在,偷着弹奏这首曲子,奴婢知错了,请陛下饶了奴婢!”宇文凌彻略皱了皱眉头,诧异道:“你姑姑?你姑姑是谁?”喜鹊谨慎地抬眼,旋即低首,小声道:“奴婢的姑姑长的美丽倾城,只是在奴婢五岁的,奴婢的母亲带我离开了他们,奴婢便再也没有见过姑姑,只记得她的名字叫卫斓馨!”这个名字似一双手触动琴弦时的感觉,这感觉从宇文凌彻的心头散发到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他颤栗着身体,激动地问道:“你是卫风漠的女儿?”喜鹊面色苍白,惊愕道:“陛下怎么知道奴婢父亲的名字?”宇文凌彻开怀笑道:“因为你姑姑是朕这一生最爱的女子,只是她已经亡故了,她就是静雪的母妃……”他低头看着案上放置着的古琴,缓缓道:“她曾为我弹奏过《斓湘曲》,说这首曲子是他的哥哥为她所作,他的哥哥名叫卫风漠,是她一辈子最怀念的人,因为他们都一样,都从不被红尘俗事所牵绊,不沉醉于纸醉金迷,不留恋于荣华富贵,她唯一的心愿就是找一片只属于我和她两个人的净土,过悠闲自在的生活,没有这么多的烦恼牵萦于心,只是,朕终究没能完成她的心愿,因为朕是皇上!”宇文凌彻将目光移至喜鹊身上,肃声道:“你的真名叫什么?”喜鹊道:“奴婢名唤卫扶摇!”宇文凌彻朗声道:“‘犹可凭借东风力,扶摇直上青云端。’你父亲不喜荣华富贵,却为何用’扶摇‘二字给你为名呢?”喜鹊犹豫了一下,坦然道:“奴婢的父亲曾说,扶摇是生于南国的一种长生不老之树,相传,它的叶子可化解人世间的一切忧愁,奴婢的父亲希望奴婢一辈子都过得开开心心的!”宇文凌彻淡然一笑,驱除了心头所有的悲伤,他舒展开紧蹙的眉头,朗声道:“起来吧!以后你也不用‘奴婢,奴婢’的了,你是斓馨的侄女,也就是静雪的姐姐,朕即可下旨封你为扶摇郡主!你要知道,这个世上你还有亲人,因为朕是你的姑父!”“奴婢知道了!”喜鹊激动地流下眼泪,宇文凌彻眉头一皱,嗔道:“都说了不要以奴婢自称了,怎么如此不听话?”喜鹊慌忙擦干脸上的泪水,哽咽道:“奴婢,哦,我……知道了,陛下!”宇文凌彻笑道:“是姑父,不是陛下!”喜鹊忙复又改口叫了一声“姑父”。宇文凌彻的忧愁因为卫扶摇的出现消失殆尽,第二日,他下旨封卫扶摇为郡主,并昭告全天下人。他命人打扫出一个院落,让卫扶摇居住,并安排数名宫女侍奉,诸事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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