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击天下 第19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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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衍缓缓的站了起来,居然恭恭敬敬的朝司马珂一拜:“皇叔果然一片丹心,朕近日险被诸士族所误,还望皇叔见谅。”

司马珂也赶紧站起身来,还礼而拜:“微臣身为大晋之臣,又乃宗室,岂敢不尽心尽力,为大晋及陛下效忠。”

这一刻,君臣之间,所有的隔阂,又化为乌有,恍惚之间,两人又回到了数年之前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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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要控制思想,实行愚民政策,就必须让百姓们少读书,书读得少,思想就会固话,自然容易控制。否则百姓学的越多,懂的越多,控制起来不就越难了吗?

所以,对于诸反对司马珂的士族官员,就拿这句话来攻击司马珂,认为司马珂创立郡学,为黔首提供上学的机会,而且还广印经书,公开出售,会让百姓思想活跃了,就不会在安心接受统治,从而生出祸乱,影响大晋江山的稳固。

然而,“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句话很显然被错误的理解了。孔子提倡仁爱,提倡有教无类,这种“愚民”思想和孔子的主张是相悖的。孔子第一个创办私学,弟子三千,贤者七十二人,他如果要愚民,又怎么可能办学,让普通人接受教育呢?

听到司马衍发问,司马珂微微一笑,缓缓的说道:“《尊德义》有云:‘民可使导之,不可使知之。民可导也,而不可强也’。故微臣以为:‘由’者,导也;‘知’者,折也。‘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即‘民可使导之,不可使折之’也。孔子首创私学,弟子三千,贤者七十二,岂会不使民知之?”

按照司马珂的同样引经据典的理解,孔子这句话非但不是愚民思想,而是非常强烈的民本思想,即老百姓只能去引导(由),不能以暴力去强迫、去压服(折)。

终于,两人的早膳用完,司马珂吃了个满饱,北伐以及江北的情况也向司马衍汇报了完毕。

司马衍眼中的神色明显变得明亮了起来,因为司马珂所向他汇报的,与他打听到的,基本上没有什么出入,说明司马珂本身光明磊落,无所不言,没有任何藏着掖着的行为。

司马衍沉默了一会,随即问了司马珂一个问题:“圣人云:‘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不知皇叔对此话有何见解?”

司马珂神色一愣,便知道那些围在司马衍身边的士族,对他攻击的切入点了。

第309章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尊德义》同样是先秦战国时期的经书,据传乃孔子或其弟子所作,司马珂以《尊德义》为据,来理解孔子这句话,也是极其有说服力。

司马衍顿时愣住了,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司马珂见得司马衍不语,又用极其严肃的神色,对司马衍道:“世家大族,把控经书学识,进而把控朝堂,以致皇权式微,而士族尾大不掉,昔日有‘王与马,共天下’,此是何其荒唐可笑?唯有让黔首及寒门崛起,打破世家高门的垄断之势,方可正君威,慑群臣。而黔首及寒门崛起,就算千家作乱,亦不如士族一家之乱,而其联络千家作乱,何其之难?故此,士族势大之患,千倍于黔首之患,还请陛下三思之。”

司马衍心头一震,他当然明白并深刻的体会到司马珂所说的话,若非司马珂横空出世,此刻的他恐怕依旧是世家豪族手中的傀儡,非但万般不得做主,就连自己的人身安全都无法得到保障。究根结底,还是因为士族过于强大,导致皇权被架空,如同摆设一般。

刹那间,司马衍顿时又想起当年那段朝不保夕的胆战心惊的日子,想起石头城的那个小仓库,想起母亲上吊的尸体,想起自己当年的茫然无措,心中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脑海中瞬间一片清明。

在《论语·泰伯篇》中,出现了这么一句话,“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两千多年来一直被别有用心的人胡乱解读,成了统治者的遮羞布。直到后世,人们对这句话的理解也充满了争议。

比较主流的理解是:对于老百姓,只要让他们按照统治者的意志去做就行了,不能让他们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就是典型的愚民思想,千百年来,不论中外,不论东西,不论统治者用什么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控制百姓的思想,都是他们统治的核心。只要人的思想被统一了,就不会生出祸乱。

统治者对这句话如获至宝,因为孔子在人们心中一直是圣人形象,《论语》更是读书人的道德规范标准,孔子和《论语》,就是金科玉律,任何人都不得质疑。

要求百姓机械化地实行统治者的意志,对于统治阶级来说,控制思想,从而稳固江山,就非常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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