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哭天又嚎地,丧子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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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十几个帮丧,悄悄地迈进大堂,缓慢而轻轻地抬起耀德地灵薄,在锦稠撑起的天棚下,小心翼翼地把耀德的尸首向外边移运的时候,杨氏仍然是刚才的表情刚才姿势,没有丝毫的表示。

耀德要入殓了,当杨氏看到自己的儿子被装入黑暗的棺材里那一刹那,麻木呆板的她,像是突然被注入了疯狂的灵魂一样愤怒了,她“哇”地一声大哭着扑上去,愤怒地拒绝将儿子入殓。因为,儿子就是一具死尸,她杨氏毕竟能看得到呀,这一入殓,不就是要埋到地下吗?埋到地下不就化成一堆白骨了吗?那她杨氏不就再也见不到儿子了。

杨氏明明知道,儿子必须要入土地,可她一时就是接受不了,她拒绝着将儿子入殓,震天撼地的悲哭不止:“老天呀!你睁开眼吧,眼开眼看看我刘杨氏吧,没有了丈夫,我还有儿子,儿子是我地希望,可没有了儿子,我刘杨氏还有什么呀!你还让我刘杨氏怎么活下去呀!要了我的心头肉不就要了我刘杨氏的命了吗!苍天呀,只要你还我的郎斋,我杨氏情愿吃康咽菜,一贫如洗,情愿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替儿子承担断寿之罪……,”

杨氏悲天又哭天,声嘶力竭,哀求着上苍,哭诉着自己的不幸,把所有奔丧人的心,都哭碎了。

第73章:哭天又嚎地,遗孀丧子泪

乘鹤西去的刘耀德,尸首被移运到前厅大堂摆放好的灵薄上。脚向内,头向外。这是中原人摆放尸首的规矩,以防者诈尸。

被丧子之悲痛击哑的杨氏,面无表情,眼神僵硬,一直寸步不离儿子,坐在儿子灵薄的一侧,握住儿子冰凉的手,直到儿子的手中放有打狗饼之后她才松开。儿子的每一道上路葬仪,她都要亲自己来做:为儿子点亮头边的长明灯,在儿子的口中放入“噙口钱”,及在儿子手中放入打狗饼。

长明灯就是死者被移运到灵薄之后,在死者的头边点亮的油灯,必须日夜不灭,长明不熄,直到死者出殡入土,目的是为死者照亮明间的暗路,好使行走在黄泉之路上的死者亡灵没有恐惧之感;噙口钱是在死者断气之后,放入死者唇与牙齿之间的铜钱,目的是让死者来世投生的时候,不至于变成哑巴;打狗饼是死者被移运到灵薄之后,放入死者手中的小面饼,因为传说中阴间的黄泉之路上,是野狗遍地,爱拦道撒咬过往的亡灵,死者手里如果握有打狗饼,当被野狗撕咬的时候,扔面饼与野狗,野狗便不会再撕咬下去,好使死者的亡灵顺利走过黄泉之路,早点来到阴间地府,接受阴司的派布和裁决。

按中原人的风俗,长辈之人是不能为下辈人守灵的,而杨氏就痴痴呆呆地坐在儿子的灵薄旁边,任由人劝。死活也不肯离开。也许是年迈地缘故,自记事到现在,她内心深处,感到从未有过的茫然无助,她的内心深处浸透着痛苦,随时会崩溃。她脸上呆滞的表情像是说:什么也没有了,活着没有意义了……。

杨氏不哭不嚎。麻木呆板,只是静静地陪伴着儿子的尸体。像是一具没有魂魄的活尸。她干枯的双眼,已流不出一滴眼泪了。儿子是从她心尖上掉下来地肉呀,他小的时候,因为淘气贪玩,不经常呆在她身边;长大了,又因为江南海北地打理生意,他仍然很少呆在她身边;大婚之后。儿子虽不常年在外,但却有媳妇日夜陪伴着他,她这个做娘的仍然很少见到儿子。现在,儿子哪也不去了,就静静地躺在灵铺上,躺在自己身边,她要一刻不离地陪伴着儿子。

直到三天后,耀德的出殡之日。入殓之时,杨氏僵硬的眼光,直直地看着外边的灵棚下,执丧吩咐几十个披麻戴孝帮丧们,将厚重的黑色棺疚抬起,又套在庞大厚重的椁疚里面。然后。执丧小心翼翼地走到杨氏跟前,哀声禀报说:“老太太,要给东家铺金了,您老要不要近前看着?”

杨氏像是没听到一样,双眼仍然僵硬而直椤楞地看着外边的椁疚。年老的执丧见杨氏仍然一言不发,只得悄声退出去,边吩咐帮丧们往木椁里的棺疚里铺上三层白纸,边注意杨氏的表情,看她的对自己做事的反应。见杨氏像凝固了一样,对自己所吩咐要做的事情置之不理。便接着吩咐帮丧们在白纸上再铺上一层厚厚地锦褥。这便叫做铺金。

刘耀德的椁棺全铺摆停当。执丧又小心翼翼的来到杨氏跟前,哀声禀报说:“老太太。东家要入殓了,你看由谁来给东家净脸呀?”

杨氏仍然像没听到一样,一言不发,目光僵硬而痴呆,空洞洞地没有目标地睁着。执丧见杨氏一言不发,以为还像刚才一样,默准了他的禀报,便又悄声退出去,小声吩咐帮丧们交刘耀德的尸首移运到外边的棺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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