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决战洛阳·三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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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浩仁瞪大了眼珠子,气愤而又难以置信地问道:“朝廷?朝廷不是在巴蜀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插手呢?”张晋根之前分析的没错,叶家和南乘风争夺徐州,其中一个原因便是徐州无主,只要谁能先把它掌握在自己手中,自然不难以功劳获得朝廷的认同。可是朝廷现在插手了,他们的处境却极是尴尬了。

“哪里是什么朝廷,只是杨诚借着朝廷地名义任命的罢了!新任徐州刺史不是别人,正是他手下的张晋根!”叶池颇有些愤慨,显然对杨诚此举极是不满。三家叛乱对于叶家来说是简

天赐良机,长期夹在三家与朝廷中间挣扎求存,让叶实力的心情极为迫切,否则也不会不惜与南乘风闹翻也要抢占徐州了。为了让家族赢得这场胜利,他这个豫州刺史几乎是倾尽全力了,可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心里当然不是滋味了。

叶鼎皱眉看了叶池一眼,对他此番言论却也无可奈何。他又何尝甘心呢?身为阀主,他却只挂了一个虚衔,品阶虽然比弟弟叶池高,但却是个没有实权之人。本指望这次借着平定徐州的功劳捞个刺史来做做,一来可以增加叶氏的实力,二来也不至于如此尴尬。叶池虽然从来没说什么,不过叶家的实力几乎都在豫州,兵马调动、粮草供给都要经过叶池那儿,这不由让他觉得这个阀主当得还真是有些憋屈。

“杨诚不是有荆交两州了吗?怎么会来图徐州?”叶浩栋略一沉吟,言语中倒是并不见丝毫不满,只是极感意外。他与杨诚有过一面之缘。对其印象倒也不错,杨诚并非是个追名逐利之人,他着实不明白他这次为何会来抢徐州。“这可就有点麻烦了。”不待叶鼎回答,叶浩栋脸色便已经变得极是凝重了。

刚过午时,激战了三天的沛城渐渐宁静下来。城内城外一队队面带倦色的士兵正在打扫战场,西门外不远处,近十个大坑已经被一具具衣甲各异的尸体填满,双方在这场战争中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城外军营的中军大帐中,叶氏阀主叶鼎高坐在上,豫州刺史叶池陪坐在下首。他们两个站着两个全身披甲的年青人,两人皆是衣甲破败,血迹四布,甚至身上皆带了不轻的伤,不过脸上却是神采飞扬。

这也确实值得他们高兴,叶氏与南乘风相斗近两月。虽然谁也没能彻底打败谁,不过在此战之前,南乘风凭着优势的兵力和独霸江淮的无敌水师,几乎一直稳在上风。从淮河到泗水一线,叶氏的势力根本站不稳脚,仅能勉强保持与豫州交界一带的州县而已。叶浩栋也不愧是叶氏最为出色的将领,并不急于与南乘风争斗,一边尽量蚕食南乘风暂时无法顾及的地方,一边令人在几条主要水道里动手脚。

功夫不负有心人。四日前,叶浩栋亲率一万本军在泗水一处较窄的河道处设伏,或许是长期的胜利让扬州水师有所松懈,又或者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有人竟然敢在河道上与之对敌,毫无防备之下,竟然被叶浩天打得大败。水师虽然没有多少伤亡,不过战舰却多有损毁,叶浩栋又趁势以杂草、树木充塞河道,再以数十根大铁链锁江,使得南乘风对泗水沿岸的控制大大下降。这还不算。扬州军的粮草供给几乎全靠水师支撑,此战不仅令其无法扬帆泗水,连带其他地方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叶家却是准备已久,泗水大捷后,豫州军倾剿而出,连取泗水沿岸七座城池,直到在沛城遇上扬州军一支三千人地主力精锐后,这才稍阻其势。叶浩栋虽然才能与南乘风不相上下,不过豫州军却与扬州军相差太远了。南乘风手中真正的精锐只有两万。但这两人却是长期跟随他追剿海盗历经百战的真正战士。反观豫州军,叶家入主豫州的时间并不长,虽然拥兵五万,但真正的精锐却只有叶浩栋亲自训练的三千人,其他的也只是比新丁好一点而已。

“当然麻烦。”叶鼎叹道:“他这简直跟我们出了一个天大地难题。”接到消息后,叶鼎和叶池昨晚几乎都是彻夜难眠。自黄渠一战后,叶家和杨诚便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上,因为叶浩天地关系,连带使杨诚与叶家地关系也渐入佳境,唯有在徐州一事上有些纠葛。不论叶家和南乘风。之前都是与杨诚交好地,是以这一仗谁也没有向杨诚求援,杨诚也并没有站在任何一方。本来还以为杨诚会默认两家地争夺,没想到此时却突然来了这么一手。

张晋根是什么人,叶家当然极为清楚,由他来做徐州刺史代表的自然就是杨诚了。可是他们到底是承不承认呢?说起来他们似乎并没有反对的资格,杨诚不仅与他们无仇。更是由皇帝任命的招讨大将军,可以光明正大的节制他们,当然也可以明正言顺的任命徐州的刺史。反倒是他们之前对于杨诚的几次传信都沉默以对,故意装糊涂。杨诚这么做,他们倒也怨不得什么,毕竟人家在前面拼了命地对抗三家,他们却在后面抢起地盘来。

可是要轻易放手。谁又舍得呢?和南乘风打了这么久,双方几乎都倾尽一切地押上了自己的所有实力,就连这段时间旱情四起,也无遐顾及。并不是叶家不想却管,要是豫州因此欠收甚至绝收,对于他们来说也绝对不是件好事情。可是这不是他们说了就算的,只要他们稍稍松懈,徐州无疑就会落到南乘风手中。南乘风想必同样有着这样的顾虑。两边便只能硬撑着了,谁能撑得更久,谁便是最后的胜利者。

“父亲打算怎么办?”叶浩栋显然也知道这其中的关节,便直接问道。张晋根眼看就要来了,他们不可能不做出反应,整个徐州的局面当然也会急剧变化。

“不能答应他!当我们叶家好欺负吗?谁都可以一把把我们推开。”叶浩仁显然对于自己丢了北地郡守地事耿耿于怀,不过却也道出了叶家这些年的尴尬处境。

以五万对三千,自损却高达七千之数,这看似得不偿失的一战。但对叶家来说倒还真是来之不易。若不是之前阻住泗水,使得随时游弋在河道的扬州水师无法来援,叶家要想取沛城,恐怕还得付出数倍地代价。这还不算下的另一支扬州军精锐在内,若其及时赶来,胜败就很难说了。

当然,这一战的象征意义远比实际的意义来得重要。之前两军互有胜负。但却一直由南乘风把握着战场的主动,压得叶家难以喘气。但沛城一战后,尽收泗水诸城的叶氏却终于有了可与南乘风相较高下的资本了。泗水现在可以说承担着扬州军近半将士地补给,只要叶家能紧扼住沛城,用不了多久便可尽收徐州北部诸郡,加上之前所占的郡县,足足占去徐州六成有余。

“可惜啊,这一仗恐怕白打了。”叶鼎与叶池对视一眼。并没有因此战胜而面露喜色,反而皆有些忧虑与无奈。

一心等着嘉奖的叶浩栋和叶浩仁等来的却是这句话,二人均是一愣。性格火爆的叶浩仁抢先问道:“父亲何出此言?”这一战虽然功劳主要在叶浩栋,不过他也是数次领军冲杀,即使抛开他叶家子弟的身份,功劳也是仅次于叶浩栋而已。叶浩仁之前本是北地郡守,因为北地正处于顾氏与郑氏的夹缝之中。一年前便被顾氏挤了出来。到豫州挂了个郡守之职。相比之下。叶浩栋便沉稳得多。虽然这一战花费了他无数心血,不过却并没有什么过激地表现。

“朝廷任命了新的徐州刺史了。”叶鼎摇头叹道。张晋根五天前从洛阳出发。沿途是大张旗鼓,行得却并不快。特别是进入豫州后,竟然以朋友的身份提醒沿途各郡县进行抗旱。虽然消息昨天就已经接到了,不过心情复杂的叶鼎并没有阻止胜利在望的叶浩栋,他们一直被南乘风压着打,不论张晋根来不来,总把先出口气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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