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栀子寻布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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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将木匣收起来,笑道:“如果你能绣出这样精致的绣品来,我给三倍的价钱。对了,我姓刘,你唤我刘掌柜便是了。”

栀子将香囊收起来,指了指街对面另一家兼卖小绣品的杂货铺子,摇头道:“十文钱太便宜了。我还是卖给对街那家杂货铺子划算些,那家掌柜的刚才出价十八文呢!我想着你们是专门的绣品铺子,兴许能比杂货铺子高出两文,这才专程来你家售卖,倒没想到掌柜的你竟然欺我不晓得价钱!”

墩儿娘能给十文一个,城里铺子出价自然不止十文,所以掌柜的一开口栀子就知道这是在试探她。只是她不知到底能卖到什么价,所以只得往高了要价。

果子从未出过门,不晓得其中缘由,听了栀子的话,骇然的张了张嘴,心想:这不是诓人吗?倒是周婶子贯会做这些事情,一听栀子说出这样的话就晓得她是想抬高价钱,便在一旁帮腔:“是啊,掌柜的,我们做几个香囊卖不容易,你怎能这般欺我们呢?”

掌柜的不曾想这个乡下丫头竟然这般伶俐,叠针绣与连云绣稀罕,担心真的让对街的杂货铺子得了去,倒叫人说自家专门做绣品的铺子不如一个杂货铺子,便一脸诚恳的道:“香囊十八文一个已是高价,我如果再给你添两文就毫无赚头,不如这样,我一个给你加一文如何?”

栀子原想能卖到十八文已是不错了,没想到掌柜的真的添了一文,心中自是很高兴,可怕掌柜的看出她先前是在蒙他,便不敢表露在面上,稍微犹豫了一会方才应下。

进了城,周婶子将栀子引到秦家杂货铺子所在的北街,而后陪着栀子果子挨家铺子的往街尾逛。

看过几家各色铺子,栀子心中有了章程,晓得女子能挣钱的无非是打络子与做绣品两种。络子简单易打,可卖不上价钱,一根络子,店中售出的价钱才不过四五文,除去红绳钱赚不了几个。绣品除了香囊,还有钱袋、画饰两种可做,但都是耗时耗力,赚的只是几个辛苦钱。

不过几家逛下来她有了意外收获,她发现香囊出售时的价钱是二十五文一个,竟然比墩儿娘给的价钱高出整整十五文。从前她们只是为打发时间,倒可以只图省事不计较价钱,如今要靠做香囊赚钱,自然就不能再将香囊贱卖给墩儿娘。

这样想着,她又折身回到一家专卖绣品的铺子,进门后将随身带着的一个香囊放在柜台上,推到正打瞌睡的掌柜跟前:“掌柜的,这样的香囊若是卖到你们店中,你们给多少钱一个?”

掌柜的并未将眼前的这个身穿粗布衣服的乡下女子放在眼中,可有可无的瞥了一眼柜台上的香囊。绣品铺子的掌柜,自然见惯南北各种绣技,只需一眼就分辨出眼前这香囊上的白鹤拜寿图用的是叠针绣与连云绣两种针法。掌柜的难掩面上的讶色,抬手将香囊拿在手中细细翻看,要知道叠针绣与连云绣都是前朝宫廷针娘所创,图案讲究华美瑰丽,针法讲究繁复精致。

掌柜的又问:“你家中还有多少?明儿都送过来吧。”

栀子笑道:“不瞒掌柜的,家中的前两日刚托人往大户人家卖了,如今没有现货,须得再过半月才有香囊送来。”

“那好,做好便送来吧。”掌柜的想了想,从货架上捧出一个红漆描金木匣推到栀子跟前,“你且看看这个香囊,你能绣的这般精致吗?”

栀子伸手打开木匣,绒布衬里的木匣中装的是一个绣着鸳鸯戏水的钱袋。上好丝线绣制的钱袋泛着荧荧光泽,华贵富丽,栀子一见之下便欣喜不已——她没想到这时空的人也讲究精包装。如果以后她们改做这种精致绣品,花同样的时间,倒可多赚好几倍的银钱。

栀子笑望着掌柜:“这钱袋与我的香囊针法大同小异,只是所选用的布料与丝线更华贵些,我们倒可以一试。”

繁复精致,自然就难学,到了大齐朝,识得这两种针法不多,会绣的更是少之又少。

认真说起来,吴氏也不知晓这两种针法的来历,只是从奶奶那一辈传下来,她便学会了,至于奶奶,又是从太奶奶那一辈上传下来的……

吴氏不知晓,得她所授的栀子就更不清楚自个儿所绣制的香囊与别家的有何不同。

栀子只是立在一旁笑看着掌柜。

掌柜看罢,将香囊依旧放回原处,面色如常:“这香囊看着倒还行,只是做工稍显粗糙,入不了那些大户人家夫人与小娘子之眼,这样的我这里至多卖二十文一个……这样吧,我给你十文钱一个,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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