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吴尧夜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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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摇头:“我嘱咐过金妈妈,想来她没说。”

江雅放下心来:“如此倒多谢弟妹了。”又哼了一声,“姨母怕我嫁与吴尧,她不好打压吴尧,末了还要分一注家产与吴尧,逼得吴尧生母跳了井。吴尧将这帐记在我头上,不肯理我,又撺掇娘亲赶紧与我定了杜家的亲事……如今却又想尽办法让我与吴尧相遇,这是为何?不外乎她吴家败了,想我丰厚的嫁妆罢了。弟妹且放心罢,漫说我恨吴尧与姨母,就是不恨,我也还是杜家的媳妇呢,不会做出有损杜家与江家颜面的事情来。”

栀子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番,精神头极好,穿着素白的云缎袄子,袄子下摆裹着金线绣了一圈粉红的蝴蝶,头上则戴了一套足金头面,端端的坐在桌旁拨拉算盘,很有几分富贵气,一点也看不出有病之人的憔悴。她也不去点破,只道:“一个人闷的慌,就想过来走走。”

江雅让杨柳将账册算盘收了。自己从炭炉上拎起小锡壶倒了一盏茶递给栀子:“家中来来去去就这几人,确实烦闷。”抬头见栀子将茶盏放在边上,笑了:“瞧我,竟忘了你说过,有孕之人吃不得茶的。”又唤杨柳提了一壶白水进来。

栀子看她忙进忙出,不像存了心事的样子,放下心来与她说闲话,过一阵,笑道:“夫人心疼雅姑奶奶,方才还在房中念叨,说姨母往日最是讲规矩之人,怎会忘记在井台边设个当值的下人,害雅姑奶奶自个打水累病。”她说这话,却是想提醒江雅,为何后院那日会没人。她不能摆明了去与大姑姐说,让她仔细莫要上了吴家的当,能做的不过是在边上提点一两句罢了。

江雅这几日只在想过往的事情,就算想起那日的事情,也只能想到吴尧身上去,根本没去想当时后院怎会没下人在。这时听栀子提这么一句,心中就起了疑,面上神色阴晴不定。

栀子看她将下唇几乎咬破,知她明白过来,但又怕她做出过激的事情来,让她自己面上难看,忙唤了声:“雅姑奶奶?”

第八十五章 吴尧夜逃

江夫人这边,那日江雅出门方便许久未归。就有些疑心,后来见江雅出来对答如常,就并未往心中去。可江雅一连数日称病躲在房中,请大夫去看过,大夫未诊出病症,只说过于劳累所致,她心中又生疑窦,唤金妈妈来问:“那**们在书馆寻着雅儿,她在做甚?”

金妈妈得了栀子的赏,就将真话隐下,道:“吴家下人不够,雅姑奶奶在井台边打水洗手。”

江夫人看问不出所以然,又借口商量年节礼物,将栀子叫到房中,装作无意似的,道:“雅儿这病,药吃下去好几幅,可总不见好,真是愁人。”

栀子听出江夫人起疑,这是探问她那日之事,就装听不懂。只说病因:“雅姑奶奶那日自个打水洗手,那样大一桶水,她未做惯粗活之人,咕噜咕噜绞上来,肯定汗湿了衣衫,后又被冷风一吹,这才病了。”

江雅回过神,挥手让杨柳出去,起身掩上门,再坐回来。眼圈却已经红了:“却是我傻呢。”

栀子吸了一口气,她见惯精明计较的江雅,再见江雅这副小儿女作态,着实不知如何应对,只得装糊涂:“雅姑奶奶的成衣铺子客似云来,就是男子开铺,也未必有这般光景,雅姑奶奶若是傻,那天底下就没几个聪明的了。”

江雅纵有满腔的怨恨,但听得栀子将她捧上天,也消了几分,幽幽的道:“弟妹上门来提点我,必是知晓我从前的事情了罢?”

她说的直接,栀子倒不好再装,点头道:“那日看雅姑奶奶不对劲,怕出事,问过金妈妈,金妈妈说了一些与我听。”

江雅着了急:“金妈妈说的?那娘亲那边可是知晓了?”

她这话本是随口说的,但金妈妈也是这样说与江夫人知晓的,江夫人两下一对照,就只当这就是实情,心中倒有些怪吴夫人安排不当,皱眉道:“姐姐从前最是讲究,这次待客却没想到要安排个下人在井台边当值。”说罢,又想起吴家如今不比从前,下人来来去去只四五个,根本不够用,遂闭了口。

江夫人琢磨着下人之事,就没金妈妈警觉,倒忘了打听吴尧当时在何处,只当吴尧与吴江一道避出门去了。

栀子听金妈妈说过江雅的旧事,总觉的疑惑,江夫人姐妹都有心要拆散江雅与吴尧两个,自当竭力阻止两人再见才是,可那日两人怎会轻易在后院相遇。待这时江夫人再提后院无下人当值,她才想明白,这只怕是旁人有心安排的呢,不然家中摆酒席请客。厨房又在后院,后院怎会连一个下人也无?只是何人安排,为何安排,她一时倒琢磨不清。

这样一想,栀子心中就渗出阵阵寒意来,江夫人再与她说话,她就没大听进几句。辞了江夫人,犹豫一阵,到底还是走去了云来居。

江雅见栀子撩了棉帘子进门,忙笑着起身将栀子迎到碳炉前坐着:“你是双身子之人,还到我这有病之人房中走动,莫得过了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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