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关心(1 / 2)

加入书签

栀子点头:“这我省的。”两人沉默了许久,她又道,“你也累了。我去让人抬水来与你洗漱罢。”

江白圭看她揭过此事不提,就顺着她的意思点了点头,又没话找话,问:“巧巧晚上睡哪?”

栀子道:“半夜要喂她,抱来抱去极是不便,就与我同睡。”

江白圭本是想逗栀子说话,随口就这么一说,并未将此事往深处想。等洗漱过,各自****歇了,他才后悔不迭,行好事被三次打断。一次饿了,两次尿了,到最后谁也没了兴致,只得不了了之。到得半夜,小家伙更是精神抖擞的睁着双眼四处张望,栀子抱着她在屋中转圈,他不好独睡,拥被苦笑着问:“她日日如此?”

虽女婿是新进的候补知县,但吴氏生于农家长于农家,对官老爷与生俱来就有敬畏之心,听女儿这样说,就不敢再说。

母女两个相对无语,只坐着抹眼泪,直到上房传来巧巧的哭声,方才让两人止了泪。

栀子喂饱巧巧,又哄巧巧睡下,江白圭方才回屋。他看栀子神情呆滞的坐在桌边,倒吓了一跳,问:“谁惹你生气了?”

栀子心中正难受,这一问,就将眼泪招下来了。江白圭从未见栀子哭,慌了手脚,忙让伍嫂子将巧巧抱出去,上前搂住栀子,轻声问究竟。

栀子只是哭,良久,方才缓缓的讲了爹爹惨死之事。从前她怕自己伤心,总不愿提这事,就是江白圭跟前,她也未曾说过一句半句。今日起了头,她就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原原本本的全都讲了出来,讲自己那时的愤怒,那时的伤心,那时的彷徨,那时的故作坚强,讲完,她只觉心中无比轻松,先前的难过压抑,随着她一字一句的吐露,完完全全的飘散。

第九十二章 关心

栀子回静心居,看娘亲在自个的房门前张望。像是在等她,便迎上去,道:“娘亲今日受累,早些歇着罢。”

吴氏未见江白圭,问明在老太爷处说话,就一把将栀子拉入房中,掩门问:“姑爷对你可还好?”见栀子一时没明白过来,顿了顿,又道:“回来可近过你的身?”

“啊?”栀子没曾想娘亲会直言不讳的问这个,面上红了红,嗔道:“娘!你怎问起这些事来?”

吴氏是过来人,看女儿满面娇羞,心中就有了答案,放下心来,道:“如此看来,姑爷在京城并未收人。”又上下打量栀子一番,看女儿穿的是自己一件半新不旧的衫裙,眉头皱了皱:“明日一早我让涂妈妈去成衣铺子与你买几件时新的衫裙,女子在妆扮上头不尽心,如何留得住汉子的心?还有巧巧,你也交给奶娘喂养。自己早早养好身子,趁姑爷未上任再生一个儿子要紧。有了儿子,将来就是新人进门,也有个依靠。”

兰家之事,那次辽王爷来时,江白圭已经听祖父说起过。这一次再从栀子口中得知,他才完全体会栀子当时的艰难,不由得将胳膊紧了紧。

栀子仰头道:“不知当年的案子能否查清,若是能,我卖掉糕点铺子打点,也想知道一个真相。”

江白圭心中一惊,他知晓真相,但无论如何也不敢讲出来——栀子的性子他是知晓一二的,如果让她得知父亲死于辽王爷手中,她无法讨回一个公道,这一辈子只怕都会痛苦。有些事,知道了反而不如不知道的好。他想了想,道:“多是流寇作案。又时隔几年,这时丁县令愿意帮忙,只怕也无从入手。”

这个道理栀子早就知道,沉默了一时,道:“威远镖局当时报了官,却落得家破人亡,我就想,那些匪人只怕和官府有勾结……就是知县不知此事,手下的书办快手衙差这些人也一定知晓。这些人没有任期限制,许多人在县衙当了十多年差,从他们入手,说不定能问个究竟。”

当时府衙县衙都曾经为辽王善过后,这些人肯定知晓……江白圭怕真让栀子查出来,到时只会让她自己伤心,赶紧将此事揽在自己身上,道:“却有可能,我过几日置几桌酒,请一请这些人,看能不能问出一点来。只是,这也只是你我的猜想,你不要抱太大希望才好。”

栀子听娘亲又要将话头扯到纳妾之事上去,头就有些疼,她虽知晓娘亲这是为她好,可这方式她却无法接受,赶紧道:“我确实该置几件新衣裳。只是成衣铺子针娘的手艺不好,我还是自己做才放心。”

吴氏道:“你的手艺也是我教的。明日买几匹布来家,我为你做。”

东拉西扯,栀子看娘亲总算忘了方才的话头,便道:“明日就让涂妈妈回去接果子与金宝来罢。”

吴氏点头,想女儿如今也是知县夫人,叹道:“若是你爹爹在,该高兴的睡不着觉罢。”说罢,小心翼翼的去看女儿:“听闻县太爷今日也来吃酒,你看……能不能让姑爷在县太爷跟前说两句,让县太爷将当年那个挨千刀的匪人捉来乱棍打死?”

提起惨死的爹爹,栀子眼圈便红了,泪花只在眼中打转,虽只有两年的父女情,但那两年却是她两世最开心的日子。她叹了一口气,道:“爹出事时,丁县令还未到江陵来,他未必知晓当年之事。再说当时我们未报官,就没存档子,时隔几年。再去查,却无处可查。”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历史军事相关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