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红日出东方,青霞来世上(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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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旭日东升,五彩缤纷的霞光尽染大地。中原河南的安阳蒋家村的一座豪宅大院里,是房舍栉比,瓦垄密麻;椽牙高啄、廊腰慢回;明窗暗掩,金碧辉煌;在其中一个小巧玲珑、幽雅别致的院落里,突然从其中的房阁里传出一位少妇撕心裂肺的阵阵哭叫:“哎呀……真的受不了了,疼死我了……老爷救我呀……。”

“哪个女人生孩子不是过次鬼门关,夫人把力气用在喊叫上还不如用在使劲生孩子上,这种疼痛是谁也替代不了的,喊老爷也没用……”少妇的哭喊声未落,一边的接生婆便半是埋怨半是劝慰的劝告她。也可能是她久经女人生孩子的场面,此刻,她嘴里虽不停的安慰生孩子的少妇,但脸上的神态却冷静沉着,少妇的每一声声嘶力竭的疼痛喊叫,似乎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啊呀!可我害怕呀!我要老爷守在身边呀!啊呀!疼死我了!啊呀……”也可能是又一阵疼痛上来了,少妇又像突然被蛇蛟了一般,大喊大叫起来,声音凄厉而痛苦。

“女人生孩子,男从哪能守在一旁呢!老爷平时再疼夫人,也不能这样做。夫人还是快用劲吧!一阵疼上来,就使出所有的力量往下屙……”接生婆不耐其烦的劝告。

在院落里的房阁外,这个豪宅的男主子——马丕瑶,如置身滚汤的油锅,他不停的来回走动,虽是春寒季节,此时的他却汗溻衣湿,屋里痛喊的是他的侧室夫人呼延氏正在分娩。男人都疼妾,呼延氏每喊一声,他就心疼如碎。此刻,他的母亲,正室夫人杨氏和几个儿女们,全围拥在马丕瑶身后,一边焦灼的徘徊,一边在心里默默的祈祷,全家上下都是干着急,有劲用不上。

光绪三年,即1877年。

春节过后的中原大地,正是青黄不接的季节,去年的收成早已吃完,今年收获的季节还很遥远。走在街上很随意地举目望去,到处都是被寒冷和饥饿折磨得憔悴不堪的脸,这些脸虽没张口说话,但他们的目光和神情却在告诉你:尽管春天到了,我还是很冷,很饿……。吓得地里的野菜迟迟不肯钻出地面,害怕一露头就被饥肠辘辘的人给挖去煮吃了。

春寒虽料峭,却挡不住万物复苏,莺飞草长。

常言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今天是阴历二月初二,也就是中原俗称的“龙抬头”之日。中原人敬畏龙,崇拜龙,视龙为至高无上的图腾,视龙为吉祥之物,视龙为替天下苍生们带来平安和富足的上天使者。所以,中原人把阴历二月初二这一天,也就是龙抬头这一日,称为“上上大吉”之日。

在中原,二月初二的节日,虽比不上春节隆重繁华,虽比不上春节喜庆热闹,但却预示着一年之中是否风调雨顺,是否五谷丰登的重要节日,也是预示着一个人在这一年之中是否身体健康,是否顺顺利利的吉祥节日。

马丕瑶心疼正分娩的呼延氏,终于忍不住了,便担心的小声征问母亲:“母亲,要不要请良医过来?她都哭喊了近半个时辰,怎么还没有……”

“关键时刻,我儿不要多言语。”老太太立即打断的儿子的话,微笑里透着正色说,“她马上就要生了,物极必反,哭喊的越厉害,就说明疼痛的也就越厉害;疼痛的越厉害,说明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我马家马上就要喜添人丁了,呵呵呵。”

马丕瑶也突然意识到了言语一出,就怕应验。此刻的关键时刻,应该多说吉祥之语,怎么说出些不吉利的担心话呢。便立即歉意的一笑,急忙改口说:“哦,母亲说的是,可能快生了吧,也许马上就生了,呵呵呵!”

马丕瑶嘴上虽这样说,脸上虽呈现着不自然的笑容,可他满面的细汗,焦虑的眼神,却是强装的微笑和吉祥的话语所掩饰不住的。

因为龙代表着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所以,二月初二的龙抬头之日,中原的家家户户,都要蒸些预示着粮仓丰满的面食,都要在天未亮之前用灶灰在院子里的地面上撒些大大的园粮屯,粮屯中央放上一小把五谷,用瓦片盖上。待天大亮之后,鸡鸭出窝,将瓦片撒开,鸡鸭们纷纷的争抢粮屯中央的五谷。

因为龙是翻云覆雨的执行者,所以,二月初二的龙抬之日,按中原人的风俗,家家户户里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要洗头、洗脚和尽可能的多洗衣服。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洗头可以让人变得更聪明,智;洗脚可以免灾去病,长命百岁;洗衣服可以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因为民以食为天,因为中原人渴望风调雨顺,渴望五谷丰登,渴望吉祥平安。所以,二月初二的龙抬头的之日,中原人都非常认真的来庆贺。

于是,在今年的龙抬头之日,尽管普通老百性的家里已是青黄不接,尽管中原的天色还未大亮,可家家户户的院落里,早已开始喧哗热闹起来了。人们一打开屋门,就开始兴奋而激动的忙碌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对未来一年的渴盼和希翼。又是烧水洗头洗脚,又是到井边汲水洗衣服,口中还念念有词:二月二,洗洗头,打的粮食满屋流;二月二,洗洗脚,打的粮食子粒饱;二月二,洗衣裳,打的粮食无处放;二月二,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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